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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妃

 

皇上离开我的当天下午,我还没休息个够,就被位妃子给缠住身。

「参见皇后娘娘。」她依规矩低着头给了我一个礼,不过我听声音大概也知道是谁。

「好了,别礼了。」我赶紧拉唐妃起身,笑脸盈盈地看着她。

唐妃是我在进宫后不久,被封为皇后那段时间认识的,她当时还是位伺候「养心殿」各位娘娘们的一位小宫女。听她说,她被纳入皇上妃嬪之一,是因为皇上有一天去「养心殿」时,恰好与她有段美好的邂逅……之后就一路晋升到小于贵妃之妃位了。

在宫里大概只有唐妃比较不让我反感吧!因为她待人真诚,我感觉不到她的任何一丝敌意,更感受不到她有想夺后位之意图。

我把所有宫女都叫出外头后,唐妃才抬起头,「姊姊,你不怪妹妹那么久才来看你吧?」她紧握住我的手,自责地都红了眼眶。

「傻瓜,哭什么?」我笑着她好笑的样子,竟然还会有一个人为了我这个不起眼的皇后哭……

「妹妹因为近来都和皇上走得近,就被贵妃娘娘们给当作箭靶射箭……因为一直再处理那儿的烦事,所以没有时间来看姐姐……姊姊,我对不住你!」

「你这不是来看姊姊了?」我笑着,摸着唐妃的头,就像摸我亲妹妹一样。

我并没有妹妹,我是独生女,所以我并没有尝到一般孩子嬉戏的快乐童年,而是一个人关在房里,读着自己的书……

「是阿……姊姊,你能原谅妹妹真是太好了。」

唐妃倏然把我拉到后面的风屏,整当我要开口问他为何如此做的时候,唐妃又开口了。

「姊姊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」不愧是和我再一起久的妹妹,我瞒了什么事一下子就被揭穿了。

我摇摇头,怀孕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,虽然他是我的妹妹,但我难保他不讲出去。

「姊姊!」她嘟起小嘴,紧盯着我,「妹妹和姊姊交情难道只有这样?姐姐不讲,妹妹要走了……」她这也当真转过身,要唤奴婢来跟她一同走。

我大概也只有这时候才会和他人低声下气的吧!「别,别走。」我现在正面对着怀孕的事情,正是无依无靠的时候,如果这时候再没唐妃聊心事的话,那我真的会闷死……

「好啦……妹妹就不逼姊姊说了。」唐妃也是很懂得看脸色的妃子,他这一句话让我放心不少。

「嗯。」我呼了一口气,「还是妹妹你比较懂姐姐,知道姐姐再烦恼什么……」虽然他还要逼问我啦。

「不是我懂姐姐,而是姐姐的脸上就一副「有什么事情」的样子,妹妹不问也觉奇怪。」唐妃握住我的手,「姊姊,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,就找妹妹一人来诉说好了,毕竟妹妹以前遇到困难之事,都是姊姊来替妹妹解的,如今若姊姊遇到困难,妹妹一定第一个来替姊姊解困!」唐妃拍着胸补,笑着跟我保证。

「妹妹……」我一感动,正个眼眶都红了。在这后宫里,真的就只有唐妃会真的关心我了。

唐妃……真的就是这么善解人意,处处为我着想。你不去斗别人,别人就会把你给斗死,水深火热,危机四伏……在这宫里,到处勾心斗角,一个前一秒在你面前对你笑的人,下一秒不知道后头是否藏了把匕首,把你给刺了都不为过。

可唐妃真的是我在宫哩,唯一可以有交集的好友!

「妹妹,我问你,如果……你怀上嗣子呢?」皇上近来手气特别好,听说牌子都翻到唐妃那儿。我是没差,毕竟我的心早已死,如今早皇上在「瑞媚殿」大发圣怒,我就知道,此生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。

「我?姊姊你别说笑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妹妹的为人。」我知道,她柔硬并施……

她如果知道自己怀上龙嗣,可以前一秒在皇上面前笑着,下一秒命人去拿堕胎药,自己来给个了断,就像我一样……可原因不同。

我也曾经问她为什么,如果被她人知道,一个妃子私自拿堕胎药,那真的是会被判死刑的!死因是──私自砍杀龙嗣。

但是她回答是:她并不想当一个小鸟依人的妃子。她进宫来的目的只是想做好一个服服贴贴的奴婢、替家里打点松,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被纳入妃的计画,可没想到皇上这圣旨打断了她原本想好的安详生活!一夕之间荣华富贵……但这也好,用自己来换取家里弟弟妹妹、老爹娘的安泰,那岂不是很好?而且宫里每个月都派人给他们家人送钱呢……

如果怀上龙嗣,那岂不是无法出宫了?她可是很想很想她的弟弟妹妹、老爹娘咧!

就因此,她不怕有掉头的罪名,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亲爱的家人,这跟我一样……

「对喔……我忘了。」我笑笑,「不过妹妹真的不想怀上皇上的娃儿吗?你没有一丝……喜欢皇上的感觉?」

连我这种……累赘都能真的喜欢上皇上了,怎么还会有人拒绝于门外的?

「没有。」我想不到,她是一句很乾脆的话,「我绝对、不可能、喜欢上皇上的。」她在我耳边小声巧语,字字却是鏗鏘有力。

好厉害……如果我有唐妃这么个果断的性格就好了,那么这样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去恨这皇上……不会有和他藕断丝连的感情。这更是可笑,一切都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……

我没有一丝被皇上宠的机会……有啦,今天早上皇上问我的名字,真的让我开心一下。

但随后我仔细想想,皇上真的是因为对我好奇才问我的名字吗?还是想说,如果以后在路上有人问到他,他自己不知道皇后的名字叫什么,才问我的?

可是我已经被立为皇后多时,皇上怎么道现在才动口寻问?

「想什么?」唐妃的手在我面前挥了辉,把我的思绪给拉回,「在想皇上?」因为在这宫哩,唯一可以、只能思念的就只有皇上一个男人了。

「恩。」我没有回避,因为一位皇后爱上皇上,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?「我好羡慕你,可以被皇上真心宠爱……」

唐妃「嗤」了一声,感觉不屑的哼着,「再过一阵子就看的出来了,皇上正年轻,宠她妃的机会可多了。」

唐妃,我真的很羡慕你,你知道吗?我连一个被皇上真心宠的机会都没有,你却还可以被皇上这样天天临幸。

这是我一个做皇后的都得不来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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